方闻先生作为享誉海内外的艺术史学者,以其“结构形式分析法”开创了中国书画艺术鉴定与研究的新领域。其实,方闻先生是不折不扣的上海人,少时师从清末书法家李健学习中国传统书画,后入上海交通大学,随王遽常习中文。早年在国内的学习经历使得方闻先生不仅精通古汉语,于传统书画也有所实践。后方闻先生赴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学习,成为最早一批留洋海外的中国艺术史学家。之后几十年,方闻先生先后担任普林斯顿大学教授、艺术考古系主任、普林斯顿大学艺术博物馆主席,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亚洲部主任等要职。他始终坚信艺术是全人类共通的语言,将自己漫长而杰出的职业生涯奉献给增进西方世界对亚洲艺术的了解上。
(本文转自上海书画出版社微信公众号)
幼年方闻五岁时的书写照片(方闻夫妇藏)
方闻将自己漫长而杰出的职业生涯都奉献给了增进西方世界对亚洲艺术的了解上。方闻的教学和研究开拓了一个全新的研究领域,他大胆地将包括文学、政治和社会史、地理、人类学、宗教等学科引入到艺术史研究之中。
--2008年,方闻教授获哈佛大学授予的荣誉学位,颁奖词
少年方闻书写照片(方闻夫妇藏)
对于艺术史我是外行,不敢多说。但是从中国史的背景出发,我读方闻的论著都时时有会心不远之感。我觉得他确实进入了中国书画史的内核。例如他讨论晚唐张彦远“书画异名而同体”之说索引及于张璪“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名言,我读后启悟良多。以前我仅仅“知其然”,但读后才“知其所以然”。这不仅因为他的理论和方法具有开创之功,而且也由于他熟知欧洲艺术史,在相互比较之中凸显出中国书画史的文化特色。
--普林斯顿大学教授 余英时
民国三十七年(1948)《中华民国三十六年美术年鉴》“方闻”条目
对我而言,当务之急是找一下西方对这种含糊语汇的鉴赏表达,唤起的诗意和精确的分析,主观的感人和客观说服力,立马让我想起了书法的批评历史。西方艺术史学家们真的可以像自己乐意却一直含糊的口号那样,去扩大我们的批评语言,利用全范围的经验去建立艺术本体吗?这一点我相信,是方闻之后,摆在我们面前的挑战。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著名艺术史家 大卫·罗桑(David Rosand)教授
撰写博士论文《大德寺五百罗汉》期间,方闻夫妇在日本京都大德寺,1956年(方闻夫妇藏)
门开了,在我位于普林斯顿迪金森街16号的房间的门后探出一张年轻学生的面孔。在玛利皇后号上经历了五天从南安普顿到纽约的跨海航行,以及最后一晚的风暴,我正在房间里休息。这个青年就是方闻,也正是他以长而恳切的书信劝说我放弃在英国剑桥与Cheng Te-k’un对汉代的研究,来到美国。方闻1956年毕业,在学术前行的道路上,他分秒必争。
1966年夏天,我大部分时间是在方闻位于滨湖路的房子度过的,在那里做笔记、打印许多年后成书为《心印》的第一稿文稿。方闻很喜欢留我做文字秘书。成为方闻的学生享受了许多殊荣。
--伦敦大学东方与非洲研究学院中国和东亚艺术荣休教授 韦陀
狄隆与方闻,20世纪80年代,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亚洲艺术部藏部门资料
方闻是第一代华裔中国美术史家,是欧美中国美术史风格学派的领军人物。他始而以西方风格学理论,结合中国实际,有效地构建了书画风格断代辨伪之结构分析的理论、方法和标准,把传统的书画鉴定提升为现代的有学理依据及可操作性的学科。
继之,他不但重视艺术风格演变的自律性,而且与艺术家的生平与个性的分析结合起来,进而再与所处时代的思想文化的研究有机地联系起来,从艺术本体出发由微观而宏观地打通了中国美术史与中国思想史和中国文化史的研究,在艺术与人文一些方面的内在连接上作出了深度论述。
他还以独特的国学根底特别是汉字书法的学养与造诣,向西方人精微地阐释了密切联系着汉字书法的中国艺术从视觉到精神的奥秘,彰显了中国书画艺术可供世界分享的独特美。
文章来源:《艺术研究》 网址: http://www.ysyjzz.cn/zonghexinwen/2020/1010/814.html